神州文艺》。文学新高地
在樟园大道闻另一种香气
邓春源
在这处别致的风景上伫立,你一定会迷惘于这样的景观是走进了比利时花园?或是步入了英国皇家某处别墅大道?其实,这里并非国家公园,亦非别墅阳关,而就是平坝县高峰镇那条一头连接都市文明,一头连接着旷野原生的古樟大道。
大道在平坦的地平线上延伸着,一眼看不到尽头,两侧双人围抱的古樟大树一字排开,那高约数丈的树杆,呈伞状的华盖,将大道完全掩映而无法点清那树有多少棵,那路有几多长。于是,让南来北往的骚人墨客便赋予了它:“一道隔离环境污染的坚实屏障”;“一堵水土保持排山倒海之势的生态长城”;“一条紧系黔中腹地城乡文明的绿丝带”等美誉。且不说那条宽阔笔直的道路,单说那一棵棵挺拔高耸的古樟,就不得不令人要投去景仰的目光。同时你不得不为眼前古樟的那种巨大高阔与其散发的馥郁芳香而倾倒!但是,当你把高仰的目光低垂下来时,却发现与之相匹配的另一种风景,定会让你——生发出别样的感觉。在顺着道路两侧的樟树脚下,生长着像兰科而不是兰花的植物,并且樟树生长到哪里,它们就延伸到哪里。那密密匝匝、见缝插针般长势的绿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如波似浪地起伏不辍,荡漾着一种清纯与温婉,而那片片略成弧状,并不断晃动的叶子,就像一把把厉剑,在显示着它钢质般的弹性和柔韧。就在那些茂密的草丛中,时不时有自然抽出的一棵棵白色茎蔓,茎蔓舒缓地散开来,并开出米粒般大小的白色花蕊……正巧,这种与大树画面呈截然不同的景象,便让人的目光在起先粗犷的感观中跳跃出来,进入到一种细微的空间里,让高大雄奇的视角冲击转换成轻柔利爽的感觉极限,这样,就恰好综合了感观与思维的过度差异。时值一个晴朗的黄昏,一对年逾古稀的老人在大道上一边悠闲地散步,一边缓缓地吮吸着清新的空气。当我问及老人关于大树和细草的时候。老人说,树是他们60年前,还是青春年少时就在这里种下的,而那些不知叫什么名字像兰花的细草也是他们给栽下的。之后樟树一年比一年长大,他们也就一天天逐年老去了,当大树长成一道靓丽的风景时,而那树下的草,却极少有人问知……这时,阳光透过樟树的枝柯,把一支支光柱照射在那盎然的草丛上,暮色朦胧中,我发现那些草丛有着一种非同一般的绿,同时就在我的周围,飘逸着一种非同一般的香气。那清香当然与香樟的浓香迥然不同。诚然,它没有栀子花开的惹人,亦无金桂花香的沁心。这种香气很淡很淡,淡得几乎让人嗅不到,似乎是要用心灵的感悟才能品味到的。但我却感受到那很细很微的香气又很具渗透力,它能穿透人的胸脯,渗入人的骨髓。当我沉迷于这种境界的时候,清·朱彝尊《顾夫人画兰》:“清楼人去笔床空,往事西州说谢公。犹有秦淮芳草色,轻纨匀染夕阳红”的诗句便蓦然涌上心头,并让我的思绪一下子与那些在此种树栽草、守林护卉一生而不为人知的老人们联系起来了。是呀!你看他们就在这里劳作、守望一生,无所怨无所悔并自得其乐,而这样的作为不就与那些无名之草有着相似之处么?当两位散步的老人远去的身影消失在视角的时候,广袤的地平线上剩下的只是那条静静的由巨大树冠覆盖的大道。然而此时我不经意的发现,那树与路搭配而形成的高阔的风景,不就是与树下绿草的陪衬及其环境物象的对比因素所形成的么?而那些无所名分,静处一生的草,却也不枉身处和充当陪衬的一生一世,因为在这个纷繁似锦的世界里,无论谁身处的是任何一种境遇,只要认真地、矢志不渝地坚守,你应该都是世界上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夕阳下,樟园大道远去老人的背影,无疑已定格成我脑海中永恒的画面,而那些不知名的草所飘逸的淡然之香,亦将轻盈地萦绕在我平和的心境中。(邓春源国画《南江大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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